后周PK南唐:夺取淮南后后周为何不灭南唐
五代后期,周世宗在中原大力推行改革之后,生产发展,军力强盛,慨然有削平天下之志。其战略重点在北面,以辽朝为主要敌手,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重要任务。为了完成这一艰巨任务,必须先求得本国形势的稳固,无后顾之忧,然后才能专力北伐。而南唐是当时来自南方的最大威胁,它曾西灭马楚、南并闽越,为南方最强的国家。多次以淮南为基地,利用中原多事之机出兵淮北,也有统一中原的打算,这样两国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。淮南地区濒临中原,是双方争夺的热点,故战争首先在这里爆发。
一、
公元年后周显德二年,南唐保大十三年底,周世宗以宰相李谷为淮南道行营都部署,率军南下,自正阳安徽寿县西渡淮,进攻南唐。南唐举朝震恐,元宗李憬急令神武统军刘彦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,率军三万,赶赴寿州。又令奉化节度使皇甫晖、常州团练使姚凤等率军三万屯定远安徽定远县城东南为后援。先前,南唐宰相周宗常遣人渡淮从中原贩羊马,周军从正阳渡淮时,“乃使军中人蒙一羊皮,人执一马,伪为商旅,以渡浮桥而守。”周军过淮之后,连败南唐军,并进围寿州。这仅是战争的序幕,南唐军主力尚未投入战斗。
公元956年初,周军围攻寿州不下,周世宗离开沐梁亲往前线督师,这时刘彦贞所率的南唐大军也逼近寿州,并以战舰数百艘直趋正阳,想攻占浮桥。李谷以周军不习水战,又恐浮桥被占,归路断绝,腹背受敌,乃焚自粮,退保正阳。“军回之际,无复严整,公私之间颇多亡失,淮北役夫亦有陷于贼境者。”世宗在途中闻听李谷之谋,急造使阻止,已来不及了。刘彦贞见周军退走,以为怯己,魔军急追,直抵正阳。寿州守将清淮军节度使刘仁赡极力劝止,刘彦贞不从,刘仁赡料其必败,“乃益兵乘城为备。”刘彦贞生长富贵间,“无才略,不习兵”,靠贿赂朝中权贵而居高位。其“裨将武彦晖、张延翰、咸师朗皆斗将,无筹略,见周师退以为怯,惟恐不得速战,士未及朝食,即督以进”。南唐将帅如此骄傲轻敌,此战的结局可想而知了。周世宗将出沐梁时,已命归德节度使李重进率军赴正阳,此时已渡过浮桥迎面拦住南唐军。南唐军表面上气势汹汹,实则十分怯懦,不敢主动进攻,而于阵前横布拒马,“联贯利刃,以铁绳维之,刻木为猛兽攫拿状,饰以丹碧,立阵前,号'健马牌,。又以革囊贮铁羡菜布于地。周兵望而笑其怯,锐气已增。”李重进、李谷二军合而急击,南唐军大败,主帅刘彦贞被斩杀,咸师朗等将被活捉,“斩首二万余级,伏尸三十里,”周军获军资器械三十余万,马五百匹。周军乘锐数路进军,连战连胜,南唐东都营屯使贾崇弃扬州逃跑,副使冯延鲁被浮。周世宗到正阳后,调整了人事安排,以李重进取代了李谷统帅地位,并重新包围了寿州。周世宗征宋、毫、陈等八州丁夫数十万以攻城,并将浮桥东移五十五里至下蔡镇安徽凤台,“备攻击云梯,洞屋,下临城中,数道进攻,填堑陷壁,昼夜不少息,如是者累日,鼓角声震,墙壁皆动,援兵屡败,仁赡意气弥壮。周人以方舟载炮,自把河中流击其城,又编巨竹数十万为筏,上施版屋,号为'竹笼,,覆甲士以攻之。仍决其水寨,伸入肥河”。尽管如此,仍未能攻下寿州。
刘彦贞败亡后,担任后援的皇甫晖、姚凤率军退保清流关安徽滁县西北。周将赵匡撤率军从山后绕道奔袭南唐军,皇甫晖慌忙弃关退守滁州,被周军击败俘获,滁州失守。滁州的失陷对南唐影响极大,使寿州失去策应,变为孤城。且“淮南无山,惟滁州有高山大川,为淮南屏蔽,去金陵才一水之隔耳。”得滁州,地无险阻,周军得以施功,而南唐则尽丧地理优势。接着周军连攻下泰、光、舒等州。南唐元宗惶恐,遣使至下蔡周世宗行营乞和,且献以巨额财物,愿割寿、壕、洒、楚、光、海等六州予周,世宗却要求尽割淮南之地,划江为界。双方争议未决,会大雨,寿州城外周营水深数尺,攻城之具及士卒亡损严重,粮运也不继。于是,周世宗留李重进继续围困寿州,自已返归沐梁。这是战争的第一阶段。
周世宗北归后周军屡有失利,所得州县不少复为南唐所攻占,浮桥也从下蔡移至涡口今涡河与淮河交汇处。南唐元宗又任命其弟齐王李景达为诸道兵马元帅。以枢密使陈觉为监军使,率大军援救寿州,公元956年6月,刘仁瞻出兵攻寿州城南围城的周军,周军大败,“死者数万”,,攻城的云梯、洞屋也被焚毁。驻在城北的李重进军,“几不能守,将议退军”,。正好赵匡撤从六合退军,到达寿州,周军得其增援,才勉强稳住阵角。如果唐军乘机大举进攻,局势将为之一变。但是驻在壕洲唐军统帅李景达怯儒无能,不敢发动攻势,并不许刘仁赡出寿州和周军决战,“仁赡愤郁得疾”。承驻在扬州的周将向训奏请放弃扬洲,收缩兵力,以便全力攻取寿州。于是,各地周军纷纷撤退,淮南诸州皆为南唐收复,诸将请求乘机据险邀击周军,朝中执政怕事态扩大,不利求和,不许行动,使周军安然退至正阳。南唐身次复诸州,但周军兵力集中,经过整顿后,重又振作,使寿州之围更加难以解救。
公元957年,后周为水军也编成练好了。先前,后周曦比无水之战之备”,每遇唐之战舰,“无之如何,敌人亦以此自恃,有轻我之意。”周世宗“即于京师大集工徒,修成胜舰。蹄岁,得数百艘,兼得江淮舟船,遂令所获南军叔北人习水战出没之势。未几,舟师大备。至是水陆皆捷故江南大震。”李景达虽为元帅,但生性儒弱,“军政皆决于陈觉,景达署犊尾而已”。陈觉拥兵五万,无意决战,将吏畏其权势,无人敢言。此时,寿州城中粮草已尽,局势危急。李景达不得已才遣许文镇、边镐、朱元等将兵数万,沂淮救之,于城南紫金山列十八寨如连珠,与城中烽火相应,又筑甫道以通城中,欲运粮救助,绵亘数十里。将及城墙时,被李重进邀击,夺去二寨,斩杀五千人。当3年月,周世宗再次抵达寿州城下,命赵匡率军攻破紫金山唐军先锋寨及山北尸寨,斩杀数千人,切断甫道,使南唐援救计划失败。就在这时,南唐军内部矛盾激化,促其速败。其大将朱元战功卓著,曾连下舒、和二州,“善抚士卒、与之同甘苦,每临战誓众,词指慷慨,流涕被面,闻者皆有效死赴敌之意。”监军陈觉与其素有仇隙,“且嫉其能,屡表厂朱元本学纵价,不可信,不应付以乓权。”、顺于是元宗命杨守忠代之杨守忠至壕州后,陈觉遣人到紫金山召朱元回壕州议事,谋夺其兵权。朱元闻知率部下万余人降周。“世宗素知朱元绕果,得之甚喜。”一“由是紫金山诸军皆溃”,沿淮河而下,被埋伏在赵步安激风台县东非的周军截击,损失严重。周世宗亲率大军水陆并进,追杀溃逃的南唐军,“唐兵战溺死孕降者殆四万人,获船舰粮仗以十万数。”,援救寿州已成画饼,刘仁赡闻败,“扼吭叹息”,病情愈重,部下将吏乘机开城迎降,寿州朱守。周世宗下令移州治于下蔡,以原寿州为寿春县。当一日,刘仁赡病死'此为战争的第二阶段。
此后,周世宗回归沐梁。不久,又于当年一月返回壕州前线,第三次亲征淮南。自寿州攻防战后,淮南门户洞开,后周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。南唐壕州守将乃郭廷谓,此人在战争初期就以能守著称,使壕州始终无被周军攻下。他曾率军救过寿州,在涡口焚毁周军浮桥和资推,击杀周军无数。又在定远袭败周将武行德、周务勃。紫金山之战,唐将多有降周者,独郭廷谓能保全军队,还守稼州。径这里“治壁垒,缮戈甲,为守备,”周军围城后,他看准时机,夜出敢死队袭击周营,战果甚丰。后由于壕州势孤力单,郭廷谓多次请援,终不可得,不得已奏一清元宗后降周。周军乘胜而东,连下测泰、扬三州。
公元958年正月,周军自攻下壕、洒后,顺淮南下直攻楚州。又顺老鹤何道凿通楚州城北五里的北神堰,使“巨船数百自谁水皆达于江。”此时,海州、静海军都已被周兵攻占,楚州已成孤城,援路完全断绝,但是南店楚州防御使张彦卿,“独不为动。及梯冲临城,凿城为窟室,实薪而焚之,城皆摧纪,遂陷。彦卿犹列阵城内,誓死奋击,谓之巷斗。日暮转至州礴,长短兵皆尽,彦卿取绳床搏战,及兵马都监郑昭业等千余人皆死亡,无一人生降者。”、周军围攻楚州炙万四旬,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攻下,其战斗之激烈程度不亚于寿州之战。月,南唐建武军江苏天长守将易文斌举城降周。这样,淮南除庐、舒、薪、黄四州外,其余各州全为后周攻占。
南唐屡败,元宗甚惧,遣陈觉为使,尽献江北诸州,去皇帝称号,用中原年号,每年贡输巨额财赋。世宗许之。此战后周尽得淮南十四州、六十二县之地,户口二十二万六千五百七十四。尽至此,淮南战争结束。战争期间,吴越、荆南、湖南都奉后周之一命,出兵攻唐,均无功而返
南唐的失败除了后周国力较强的因素外,还有如下原因一、对战争的爆发缺少警惕。战争之前,有人上书元宗要他作好大战准备,防止周军南下,“元宗闻而恶之。”,先前,每年淮水涸浅之时,南唐增兵沿淮把守以防侵轶,谓之“把浅”。寿州监军吴廷绍认为疆场无事,“坐费资“浪,悉罢之”。,刘仁赡上表固争,被元宗驳回。使周军轻易地渡过淮河,攻入淮南二、将帅无能。南唐前后两位统帅刘彦贞和李景达,均为孰跨子弟,缺少指挥战争的智谋和胆略,而刘仁赡、张彦卿等良将又不被重用。其内部的互相倾轧也严重影响了本身的战斗力。三、战略指导上存在严重错误。周世宗第一次北归时,周军形势为不利,刘仁赡在寿州城下扶得大胜,其它各地周军纷纷北撤,如果南唐沿路截击,消耗其兵力,不使周军顺利撤至寿州,李景达在前线全军出动,猛攻寿州城下剩余周军,刘仁赡从城内出兵夹击,不难歼灭围城周军。然后再以获胜之军切断其它各处后撤周军后路,前后央攻,那么,战争就可能是另一“种结局了。由于南唐君臣的怯懦,坐失大好时机,导致了战争的失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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