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黎明:超越了时代的科幻电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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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百多年前的著名科幻小说家中,儒勒·凡尔纳的作品属于"纯正"的科幻,描绘了一幅幅未来科学技术的宏伟蓝图;H·G·威尔斯也关心未来的科技发展,但他的终极目标显然是要探讨阶级对立、现行制度的弊端等,即借"未来"喻今。


《外星人E.T.》在它那层薄薄的科幻面罩下,实为一部感人肺腑的儿童亲情片

科幻电影除了纯娱乐类型的以外,一般都想通过一个目前尚不可能发生的故事,表达某种跟现实社会密切相关的理念。科幻片的这种人文元素、它的哲理性、它的寓意,往往是引起共鸣和产生反响的重要原因。1982年的《外星人E.T.》在它那层薄薄的科幻面罩下,实为一部感人肺腑的儿童亲情片,它揭示了人类需要沟通,跟亲人沟通、跟外界沟通、跟自然沟通;《少数派报告》的情节虽然属于幻想性质,但它提出的问题9·11后一下摆在美国民众的面前--"你愿意为了安全放弃多少隐私?"

当然,《少数派报告》是歪打正着,它开拍时并不知道这个议题会成为大热门,但多数科幻片的现实意义是有意为之,精心策划的。20世纪五十年代麦卡锡主义猖獗一时,但作为左翼阵营的好莱坞对此极为反感,眼见得一个个优秀影人(主要是编剧)因为加入共产党而遭到迫害(主要表现在应召国会听证及被公司解雇),后来以《音乐之声》著称的罗伯特·怀斯在1951年推出了《地球停转之日》(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)。这部科幻片讲一个外星人的宇宙飞船来到地球,向地球人伸出友好的橄榄枝,结果遭到美国首都华盛顿军警的追杀。影片中的外星人显然是指苏联,他的满口"和平"口号跟当年苏联的外交辞令极为相似。

五十年代还有另一部科幻片以针砭时事而著称。1956年的《天外魔花》(Invasion of the Body Snatchers)讲美国某个地方的人被外星人换了脑,少数清醒者处于"众人皆醉我独醒"的窘境。反麦卡锡主义的人士把外星人换脑看成群众接受麦卡锡的洗脑,而支持麦卡锡的人则把故事看成是共产主义渗透美国,这个故事妙就妙在观点截然相反的两派都能找到自己的共鸣点。

如果这两部影片直接讨论当时的政治话题,那么到今天最多只有一些历史价值。正因为它们什么都没说穿,其象征手法使之超越了时代性,而增添了更广泛的内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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